48 岁养老院护工自白:照料12年,老人有三型,最心酸不是卧床不起

百科2025-08-07 01:05:47Read times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岁养请勿与现实关联
创作声明: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老院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护工仅用于叙事呈现,自白照料请知悉

"你个死老太婆,年老凭什么不让我女儿来看我!型最心酸"

48 岁养老院护工自白:照料12年,老人有三型,最心酸不是卧床不起

78岁的不卧柳秋梅拽着苗翠霞的袖子,眼泪横流。岁养

48 岁养老院护工自白:照料12年,老人有三型,最心酸不是卧床不起

"奶奶,老院您女儿半年没来了,护工不是自白照料我不让她来..."

48 岁养老院护工自白:照料12年,老人有三型,最心酸不是卧床不起

"撒谎!你们护工都是年老骗子,拿了我女儿的型最心酸钱,故意不让她来!不卧"

苗翠霞叹了口气,岁养这是她在县城养老院工作的第12个年头。

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,她早已总结出规律:这里的老人分三种类型。

但最让她心碎的,绝不是那些卧床不起的...


2011年3月15日,春寒料峭。

苗翠霞站在夕阳红养老院门口,紧紧攥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介绍信。

48岁的她刚刚离婚,前夫因为赌博把家里仅有的积蓄输得一干二净。儿子苗志强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,学费、生活费,每一样都需要钱。

"就是这儿了。"她对自己说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推开养老院的大门,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陈旧味道的气味扑面而来。苗翠霞差点没忍住干呕。

"你就是新来的护工吧?我是王院长。"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,穿着白大褂,但领子有些发黄。

"王院长好,我是苗翠霞。"她连忙鞠躬。

"行了行了,别客气。这活儿不好干,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?"王建民上下打量着她,"前面已经走了三个护工了,都说受不了。"

苗翠霞点点头:"王院长,我不怕吃苦。"

"那就好。老李,过来带带新人!"王院长冲着走廊深处喊了一声。

一个瘦小的中年女人走过来,脸色蜡黄,眼神疲惫:"我是李桂英,干了八年了。跟我来吧,先熟悉一下环境。"

走过昏暗的走廊,苗翠霞看到两侧的房门都半开着。里面传出各种声音:咳嗽声、呻吟声,还有电视机的杂音。

"咱们院里现在住了42个老人,"老李边走边介绍,"年龄最大的89岁,最小的也有65岁。你要做好准备,这些老人可不好伺候。"

话音刚落,302房间突然传出一声巨响。

"又是牛德山那老头!"老李叹了口气,快步走向302房间。

苗翠霞跟着进去,只见一个瘦高的老头正站在床边,地上摔了一地的碗片和稀饭。

"牛大爷,您这是干什么呀?"老李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。

"什么破稀饭!我要吃肉包子!猪肉韭菜馅的!"牛德山指着地上的稀饭,"天天给我喝这个,是不是想饿死我?"

"大爷,医生说了,您血糖高,不能吃太油腻的..."老李耐心解释。

"放屁!我活了85岁,还用你们教我怎么吃饭?"牛德山突然转向苗翠霞,"你是新来的?"

苗翠霞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,但还是点点头:"牛大爷好,我是苗翠霞。"

"哼!又来一个不靠谱的!"牛德山重新躺回床上,"告诉你们,我就要吃肉包子,不给我吃,我就天天砸碗!"

老李拉着苗翠霞走出房间,压低声音说:"这老头最难伺候,脾气古怪得很。你以后碰到他,能躲就躲。"

苗翠霞心里打鼓,这才第一个房间就这么难对付,其他的该怎么办?

走到205房间,老李停下脚步:"这里住的是陈桂花,中风两年了,基本上不能动,需要全护理。"

推开门,苗翠霞看到一个老太太安静地躺在床上,身上插着胃管,眼睛半睁半闭。

"陈奶奶,我来给您翻身了。"老李熟练地走到床边,"翠霞,你过来学学,这是最基本的护理。"

苗翠霞走过去,老李开始示范如何给卧床老人翻身。

"先检查身下有没有褥疮,然后轻轻抬起她的肩膀..."老李的动作很轻柔,"记住,一定要轻,她们的皮肤很脆弱。"

就在苗翠霞专注学习的时候,陈桂花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。虽然老人没什么力气,但指甲很长,一下子在苗翠霞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血痕。

"啊!"苗翠霞本能地往后躲。

老李连忙解释:"别害怕,她不是故意的,中风的病人有时候会有无意识的动作。"

苗翠霞看着手臂上的血痕,心里涌起一阵恶心。

接下来的参观更像是一场噩梦。

306房间的刘大妈正在大声哭喊:"我要回家!我要找我老头子!"

309房间的王大爷抓着护工不放:"我儿子什么时候回来?他在美国过得好吗?"

315房间的钱奶奶一个劲地要钱:"我要给我孙子买好吃的,他还在牢里呢!"

每个房间都是一出闹剧,苗翠霞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了。

中午吃饭的时候,苗翠霞坐在食堂里,看着眼前的菜品完全没有胃口。

老李坐在她对面,自顾自地扒拉着米饭:"怎么样?吓着了吧?"

"这...这些老人都是这样的吗?"苗翠霞声音有些颤抖。

"差不多吧。"老李放下筷子,"有的脾气古怪,有的身体不好,还有的精神有问题。总之,没有一个省心的。"

苗翠霞想起儿子还在等着她的工资交学费,咬咬牙说:"那我该怎么做?"

"记住一点,"老李的表情变得严肃,"这活儿不是人干的,但总得有人干。你想清楚了吗?"

苗翠霞点点头:"我不怕累,就怕心里过不去那个坎。"

"心里的坎?"老李苦笑一声,"等你干久了就知道了,最难过的不是身体累,而是..."

她欲言又止,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下午的工作更加艰难。苗翠霞被分配去照顾几个相对容易的老人,但即便如此,她还是被累得腰酸背痛。

给老人喂饭时,稀饭经常被吐得满身都是。

帮老人上厕所时,难闻的味道让她好几次想要逃跑。

清理房间时,各种生活用品散落得到处都是。

但最让她崩溃的,是傍晚时分发生的事情。


207房间的李奶奶突然开始抽搐,苗翠霞吓得不知所措,连忙跑去找老李。

等医生赶来的时候,李奶奶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
苗翠霞站在一旁,看着医生忙碌的身影,看着其他护工熟练地处理后事,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。

这就是死亡吗?如此突然,如此安静。

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平房,苗翠霞坐在床边,对着镜子默默流泪。

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,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惊恐。

她想起儿子还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做饭,想起那张高考报名费的单子,想起前夫留下的一堆债务。

"我必须坚持下去。"她对着镜子说,"为了志强,我必须坚持下去。"

第二天一早,苗翠霞还是准时出现在养老院门口。

王院长有些意外:"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"

"王院长,我想继续干下去。"苗翠霞的声音很坚定。

"那就好。"王院长点点头,"记住,这里的老人虽然难伺候,但他们也需要关爱。你用心对待他们,他们能感受到的。"

苗翠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开始了她在养老院的第二天工作。

第二章:第一型老人的"作妖"日常

三个月后,苗翠霞已经基本适应了养老院的工作节奏。

但她发现,这里的老人确实有着不同的特点。有些老人特别难缠,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闹腾。

牛德山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。

这个85岁的老头,身体硬朗得像个小伙子,每天早上5点准时起床,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。但一到吃饭时间,他就开始"作妖"。

"今天的包子是什么馅的?"牛德山每天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。

"牛大爷,今天是豆沙馅的。"新来的护工小谢回答。

"豆沙馅?那是给小孩吃的!我要猪肉韭菜馅的!"牛德山二话不说,直接把包子扔在地上。

"大爷,您血糖高,医生说了不能吃太油腻的..."小谢耐心解释。

"放屁!我活了85岁,还用你们教我吃饭?"牛德山拍着桌子,"我就要吃肉包子,不给我吃,我就天天砸碗!"

小谢被他的气势吓住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苗翠霞走过来,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包子:"牛大爷,您别生气,我明天给您包肉包子,行吗?"

牛德山愣了一下:"你会包包子?"

"会一点。"苗翠霞笑着说,"我儿子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韭菜鸡蛋包子。"

"那你明天给我包一笼猪肉韭菜的。"牛德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"不过先说好,要是不好吃,我还是要砸碗。"

"一定好吃。"苗翠霞保证道。

第二天一早,苗翠霞提着一笼热腾腾的包子来到养老院。

牛德山早就等在食堂里,看到苗翠霞进来,眼睛立刻亮了:"包子呢?快给我尝尝!"

苗翠霞打开蒸笼,香气四溢的包子冒着热气。

牛德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,细细品味,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:"不错!这才是包子该有的味道!"

从那以后,苗翠霞每周都会给牛德山包一次肉包子。虽然很累,但看到老人满足的表情,她觉得值得。


但牛德山不是唯一的"作妖"专家。

301房间的赵大妈有另一套"绝招"。

每天晚上11点,正是护工们最忙碌的时候。赵大妈就会准时按响床头的呼叫铃。

"护工!护工!我难受!"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。

护工赶紧跑过去:"赵奶奶,您哪里不舒服?"

"我这里疼,那里也疼。"赵大妈指着胸口,"是不是心脏病犯了?"

护工连忙给她量血压、测心跳,一切正常。

"奶奶,您的各项指标都正常,可能是有点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

"不行!我睡不着!"赵大妈一把抓住护工的手,"你陪我说说话吧,我一个人害怕。"

这一聊就是两个小时。

苗翠霞被连续几次这样的"急救"弄得筋疲力尽,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。

那天夜里,苗翠霞故意早一点路过301房间,发现赵大妈正坐在床边,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,等着11点的到来。

苗翠霞轻轻敲门:"赵奶奶,还没睡呢?"

赵大妈有些尴尬:"哦...翠霞啊,我睡不着。"

"是不是想家了?"苗翠霞坐在床边。

赵大妈的眼圈瞬间红了:"我儿子儿媳都在北京打工,一年才回来一次。我...我就是想有个人说说话。"

"那您为什么要等到11点呢?"苗翠霞轻声问。

"因为那个时候你们最忙,肯定会马上过来。"赵大妈低着头,"平时叫你们,你们总说忙着呢,改天再聊。"

苗翠霞心里一酸,原来老人的"作妖"背后,是深深的孤独。

从那以后,苗翠霞每天下午都会专门留出半小时,陪赵大妈聊天。

聊她的儿子在北京的工作,聊她年轻时的往事,聊她对未来的担心。

赵大妈再也没有在半夜"生病"过。

308房间的孙大爷则有另一种"作妖"方式——专门在护工最忙的时候"摔倒"。

"哎呀!摔倒了!快来人啊!"孙大爷的声音总是在最不合适的时候响起。

护工们赶紧跑过去,发现他坐在地上,一副很痛苦的样子。

"孙大爷,您怎么摔倒了?有没有伤到哪里?"

"腿疼,腰也疼。"孙大爷咧着嘴,"是不是骨折了?"

护工们连忙把他扶到床上,仔细检查,却发现没有任何外伤。

"大爷,您可能就是有点扭到了,我给您揉揉。"

这一揉又是半个小时。

苗翠霞观察了几次,发现孙大爷的"摔倒"很有规律——总是在护工们忙着给其他老人喂饭或者换药的时候。

而且他的"摔倒"姿势很标准,从来不会真的受伤。

有一天,苗翠霞故意在孙大爷房间门口等着。

果然,看到走廊里其他护工在忙碌,孙大爷开始了他的"表演"。

他先是看看门外,确认有人能听到,然后轻轻躺在地上,开始喊救命。

苗翠霞推门进去:"孙大爷,我看到您躺在地上了。"

孙大爷有些尴尬,但还是坚持:"我摔倒了,腿疼。"

"大爷,您是不是想要有人陪您聊聊天?"苗翠霞直接问。

孙大爷愣了一下,然后眼泪突然涌了出来:"翠霞,我...我知道自己很讨厌,但是我真的太孤独了。"

"您不讨厌,您只是需要关注。"苗翠霞坐在他身边,"以后您想聊天的时候,直接找我就行,不用这样折腾自己。"

"真的吗?"孙大爷像个孩子一样问。

"真的。我每天下午4点到5点有空,专门陪您聊天,怎么样?"

孙大爷用力点头,从那以后再也没有"摔倒"过。

苗翠霞渐渐明白,这些老人的"作妖"行为,其实都有着共同的根源——孤独。

他们用各种方式来获得关注,用"难缠"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和无助。

有一个雨夜,牛德山突然心脏病发作。

苗翠霞陪他到县医院,在急诊室外等了一整夜。

牛德山醒来后,紧紧握着她的手:"丫头,我知道自己很难伺候,但我就是怕被人忘了。"

"牛大爷,没有人会忘记您的。"苗翠霞红着眼睛说。

"我这辈子没儿没女,就怕死了以后没人记得我活过。"牛德山的声音很虚弱,"所以我总是闹腾,这样你们就不会忘记我了。"

苗翠霞这才明白,原来这些老人的"作妖",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存在。

他们不是真的难缠,而是用这种方式在说:我还活着,请不要忽视我。

如果说第一型老人是用"作妖"来获得关注,那么第二型老人则让苗翠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挑战。

这些老人大多身患重病,卧床不起,需要全面的护理照顾。

205房间的陈桂花就是典型的第二型老人。

72岁的她两年前突发脑梗,从此卧床不起。身上插着胃管,大小便失禁,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。

但她的眼睛还是清醒的,会跟着声音转动,偶尔还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。

"陈奶奶,我来给您翻身了。"苗翠霞每天都要为她翻身六次,防止褥疮的产生。

陈桂花不能说话,但她的眼神会表达感激。每当苗翠霞帮她整理被褥时,她总是努力地眨眨眼睛,仿佛在说谢谢。

照顾这样的老人,体力消耗是巨大的。

苗翠霞需要每两个小时给她翻一次身,检查身体各个部位有没有压疮。

需要用注射器通过胃管给她注入流质食物。

需要定时清理她的排泄物,保持身体清洁。

需要按摩她的四肢,防止肌肉萎缩。

一天下来,苗翠霞的腰酸得直不起来,手上满是消毒水泡出的湿疹。

但最让人感动的,是陈桂花的女儿陈丽华。

这个45岁的女人每天下班后都会来陪母亲,睡在病房里的折叠床上。

"妈,我给您带了您爱吃的银耳汤。"陈丽华温柔地对着母亲说话,虽然知道母亲不能正常进食。

她会给母亲读报纸,讲外面的新闻,说家里的琐事。

虽然陈桂花不能回应,但她的眼神会变得柔和,偶尔还会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。

"翠霞姐,真的麻烦您了。"陈丽华总是对苗翠霞很感激,"我妈妈遇到您这样的护工,是她的福气。"

"这是我应该做的。"苗翠霞总是这样回答。

但她心里知道,照顾陈桂花不仅仅是工作,更是一种责任。


204房间的情况更加复杂。

78岁的老爷爷王建国患有晚期肺癌,疼痛时会无意识地抓人,力气大得惊人。

"疼...疼死我了..."王建国经常在半夜痛醒,声音凄厉。

苗翠霞需要立即赶过去,给他服用止痛药,帮他调整体位。

但即使这样,老人的痛苦还是很难缓解。

他会在疼痛中无意识地抓住苗翠霞的胳膊,指甲深深嵌入皮肤。

苗翠霞从来不躲避,总是轻声安慰:"王爷爷,不要怕,我陪着您。"

王建国的女儿王小燕是个孝顺的姑娘,在省城上班,每个周末都会赶回来陪父亲。

"爸,我回来了。"王小燕总是强忍着眼泪,在父亲面前保持笑容。

王建国看到女儿,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:"燕子...你工作忙,不用总跑回来。"

"不忙,爸,我就想陪陪您。"王小燕握着父亲的手,"您要坚强,我们还要一起过很多年呢。"

但所有人都知道,王建国的时间不多了。

那个深秋的夜晚,王建国的病情突然恶化。

苗翠霞陪着他度过了最后的时光。

"翠霞...谢谢你..."王建国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。

"王爷爷,一路走好。"苗翠霞红着眼睛。

王建国走得很安详,脸上甚至带着微笑。

王小燕赶到医院时,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
她抱着父亲哭得撕心裂肺:"爸,我这辈子值了,有您这样的好父亲。"

苗翠霞在一旁默默流泪。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生离死别,但每一次都会被深深触动。

207房间的李奶奶是糖尿病并发症患者,双腿都做了截肢手术。

75岁的她总是很乐观,即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还是会对护工们笑。

"翠霞,你今天气色不错啊。"李奶奶总是关心别人胜过关心自己。

"李奶奶,您今天感觉怎么样?"苗翠霞给她测血糖。

"老样子呗,不过能活着就好。"李奶奶很豁达,"我儿子这么孝顺,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。"

李奶奶的儿子李明每个周末都会从省城开车回来看母亲。

车程要3个小时,但他从来不觉得远。

"妈,我给您带了您爱吃的桂花糕。"李明总是带着母亲爱吃的东西。

虽然李奶奶不能吃太甜的,但看到儿子的孝心,她总是很开心。

"好儿子,妈妈有你就够了。"李奶奶虽然痛苦,但每次见到儿子都笑得很灿烂。

照顾这些第二型老人,苗翠霞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

长期的弯腰工作让她患上了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,每天都要贴膏药。

双手常年接触消毒水和各种药品,长满了湿疹和小伤口。

有时候累到极限,她也想过放弃。

但每当看到这些老人虽然痛苦却依然坚强地活着,看到他们的家人不离不弃地陪伴,苗翠霞就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有意义的。

"虽然他们身体痛苦,但至少还有家人的爱。"她经常这样想。

有一次,苗翠霞因为腰痛实在无法工作,请了一天假。

第二天回到养老院,陈桂花看到她时,眼中竟然流出了眼泪。

陈丽华告诉她:"翠霞姐,我妈妈昨天一整天都在找您,一直不安。她虽然不能说话,但心里都明白。"

苗翠霞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

原来这些老人虽然身体有病,但心里都清楚谁在真心照顾他们。

她渐渐明白,照顾第二型老人虽然身体累,但心里是充实的。

因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工作的价值,能看到家属的感激,能体会到老人内心的依赖。

第四章:柳秋梅的异常表现

在苗翠霞接触的所有老人中,柳秋梅是最特殊的一个。

她既不像第一型老人那样"作妖",也不像第二型老人那样需要全面护理。

78岁的柳秋梅身体状况还算不错,只有轻度高血压,腿脚也算利索。

但她的精神状态却让人担忧。

柳秋梅住在312号单人间,房间里贴满了一个女人不同年龄段的照片。

从婴儿时期到中年,密密麻麻地贴了一整面墙。

"这是我女儿婷婷。"柳秋梅总是骄傲地向每个新来的护工介绍,"她是县医院的护士长,可有出息了。"

苗翠霞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时,被满墙的照片震撼了。

照片里的女人确实很漂亮,笑容温和,穿着护士服的样子很专业。

"柳奶奶,您女儿真漂亮。"苗翠霞真心赞美。

"那是当然!"柳秋梅一提到女儿就眉飞色舞,"她从小就聪明,学习好,长得也好看。现在在医院当护士长,每个月工资可高了!"

"她经常来看您吗?"苗翠霞随口问了一句。

柳秋梅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:"她...她工作忙,医院离不开她。不过她经常给我打电话。"

苗翠霞点点头,没有多想。

柳秋梅有个习惯,每天下午2点准时坐在窗边等女儿。

"婷婷说她今天会来看我。"她总是这样说。

然后就坐在那里,眼睛紧紧盯着院门口,一等就是几个小时。

但苗翠霞从来没见过柳婷本人。

"柳奶奶,您女儿怎么还没来?"小谢有一次好奇地问。

"她临时有急诊手术,来不了了。"柳秋梅的回答总是这样,"不过她说明天一定来。"

可是第二天,第三天,柳婷都没有出现。

柳秋梅却从来不着急,总是说:"婷婷工作重要,救死扶伤嘛,我理解。"

有时候夜深人静时,苗翠霞会听到312房间传来低声的哭泣。

她担心地敲门:"柳奶奶,您没事吧?"

"没事,没事。"柳秋梅连忙擦干眼泪,"我刚才在想我老头子,他去世十年了,我有时候还是想他。"

苗翠霞以为她是想念亡夫,也就没有多问。

但她注意到,柳秋梅的情绪经常不稳定。

有时候会对着墙上的照片说话:"婷婷,妈妈今天吃了你爱吃的红烧肉。你小时候最爱吃妈妈做的红烧肉了。"

有时候会突然激动起来:"婷婷快来了!我要好好打扮一下!"

然后就对着镜子梳头发,换干净的衣服,坐在窗边等待。

但一等就是一整天,女儿还是没有出现。


更奇怪的是,柳秋梅的医疗费用一直按时交付,但从来没人见过是谁来交的。

苗翠霞问过王院长:"柳奶奶的费用是她女儿交的吗?"

"应该是吧。"王院长的回答有些模糊,"反正每个月都按时到账。"

"那她女儿为什么从来不来看望?半年了,我一次都没见过。"

王院长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:"可能...可能工作太忙了吧。"

苗翠霞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,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
有一次,苗翠霞故意问柳秋梅:"奶奶,您女儿最近怎么样?"

"她很好啊,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呢。"柳秋梅很开心地说,"她说医院最近很忙,要加班。"

"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您?"

"她说...她说这个周末一定来。"柳秋梅有些不确定地说。

但那个周末,柳婷还是没有出现。

柳秋梅却仍然不着急:"她肯定是有急事,改天再来。"

苗翠霞注意到,柳秋梅在说这些话时,眼神总是有些飘忽,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。

有时候她会突然停下来,表情茫然:"我刚才说什么来着?"

"您在说女儿的事情。"苗翠霞提醒她。

"对对对,婷婷。"柳秋梅又恢复了笑容,"她是个好孩子,从小就孝顺。"

苗翠霞开始怀疑柳秋梅可能有轻度的阿尔茨海默症,记忆有些混乱。

但她的其他护工同事似乎对柳秋梅的情况都心照不宣,从来不多问。

"你别管那么多。"老李有一次提醒苗翠霞,"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。"

"什么意思?"苗翠霞不解。

"反正费用按时交,老人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,你就正常照顾就行了。"老李的语气有些严肃。

苗翠霞虽然心里疑惑,但也不敢多问。

但她对柳秋梅越来越上心,总觉得这个老人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每天下午,看着柳秋梅孤独地坐在窗边等女儿,苗翠霞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难受。

那种感觉比照顾第一型老人的"作妖"更让人心疼,比照顾第二型老人的身体劳累更让人沉重。

有一天晚上,苗翠霞经过312房间时,听到柳秋梅在里面自言自语:

"婷婷,你为什么不来看妈妈?是不是妈妈做错了什么?"

"妈妈知道你工作忙,但是...但是妈妈真的很想你啊。"

"你小时候最听话了,每天放学都要抱抱妈妈。现在怎么都不来了呢?"

苗翠霞站在门外,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。

她突然意识到,柳秋梅的痛苦可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重。

这个老人每天都在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人。

但为什么呢?

为什么一个当护士长的女儿会半年多不来看望母亲?

为什么所有人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?

为什么柳秋梅明明很孤独,却还要装作女儿很关心她的样子?

苗翠霞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,但她不知道该向谁询问。

她只能默默地给柳秋梅更多的关爱,经常陪她聊天,听她讲女儿小时候的故事。

柳秋梅总是眉飞色舞地说:"婷婷小时候可聪明了,三岁就会背古诗。"

"她上学时成绩特别好,老师都夸她。"

"长大了当护士,救了很多人的命。"

但每当苗翠霞问起柳婷的现状时,柳秋梅的回答就变得模糊不清。

有时候她会说柳婷昨天打了电话,有时候又说柳婷明天要来看她。

但时间久了,苗翠霞发现柳秋梅的话前后矛盾,经常重复。

她开始担心,这个老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。


随着时间的推移,苗翠霞越来越觉得柳秋梅和其他老人不同。

第一型老人虽然"作妖",但他们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——孤独。

第二型老人虽然身体痛苦,但他们有家人的陪伴和关爱。

但柳秋梅呢?

她身体还算健康,精神状态看似正常,但她的痛苦似乎更深层,更隐秘。

她在等待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不来的女儿。

她在坚持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希望。

她在用虚假的快乐掩盖内心真实的绝望。

苗翠霞渐渐觉得,柳秋梅代表的这类老人,可能是最让人心酸的。

不是因为身体的疾病,不是因为脾气的古怪,而是因为内心的孤独和被遗弃感。

她们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,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。

但这样的等待,这样的自欺欺人,到底能持续多久?

苗翠霞不知道,她只知道每次看到柳秋梅坐在窗边等女儿的背影,心里就会涌起一阵莫名的心酸。

这种心酸,比看到任何卧床不起的老人都要强烈。

因为身体的痛苦可以治疗,可以缓解。

但心灵的痛苦呢?

那种被最亲的人遗忘的绝望,该用什么来治愈?

下午3点,苗翠霞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,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家属联系名单,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位老人的家庭情况。

王院长放下手中的账本,揉了揉太阳穴:"翠霞,干了这么多年,你觉得咱们这儿的老人都是什么样的?我最近总是失眠,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老人比别人更难护理。"

苗翠霞在门口站了很久,看着院长疲惫的神情,缓缓走进办公室:"院长,我总结过,咱们这里的老人分三型。"

"哦?说说看。"王院长来了兴趣,放下手中的笔。

"第一型,身体硬朗但脾气古怪的,像302房间的牛大爷,天天要吃肉包子,不给就砸碗。第二型,卧床不起需要全面护理的,比如205的陈奶奶,已经插胃管两年了。"

王院长点点头,若有所思:"那第三型呢?我感觉你好像对某些老人特别上心。"

苗翠霞的眼圈忽然红了,声音开始颤抖,手中的名单都有些拿不稳:"第三型...是身体还行,但...但他们..."

她停顿了很久,眼泪差点掉下来,声音哽咽:"院长,您知道吗?最让我心酸的,真的不是那些卧床不起的老人。"

正在这时,走廊里突然传来柳秋梅撕心裂肺的哭声:"婷婷!婷婷你怎么还不来看妈妈!妈妈想你啊!"

苗翠霞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名单,翻到柳秋梅那一页。

当她看到上面的备注信息时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
那一行小字写着:"紧急联系人:柳婷(女儿),2020年3月车祸去世,家属要求对老人保密。"

苗翠霞的手开始剧烈颤抖,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柳秋梅总是在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...

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墙上老旧时钟的滴答声在回响。

苗翠霞瘫坐在椅子上,脸色煞白如纸,嘴唇微微颤抖着,眼中涌出晶莹的泪珠。

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,仿佛想要抑制住内心的震颤。

"天哪...天哪..."

她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,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,"她每天坐在那里等...等的是..."

王院长默默地递过来一张纸巾,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寂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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